阿莱夫

我们看到爱的关联与死的变化

【FB/HP翻译】嗅嗅与蝻钩

纽特与卢娜的可爱友情向,含newtina与罗尔夫/卢娜。

授权翻译,凹3原名《Of Nifflers and Nargles》,作者LoonWhisperer,喜欢的小伙伴请也多多支持作者!

 

 

当纽特听说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消息时,他立即赶往了霍格沃茨与邓布利多见面。蒂娜提醒他,他已经不再年轻了,不该这么冲动,但他没听。当他登上火车坐安稳之后,他感觉到自己的关节吱吱作响,然后他翻开了《预言家日报》,当然,头版的文章是关于逃犯布莱克的。作为曾经的逃犯,他不禁想知道……但不,自己那次是因为格林德沃,而这人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一个罪犯。

他在霍格莫德站下车,坐上了夜骐拉的四轮车,即使过了这么多年,他看到学校仍会心潮澎湃,但是……

他到这里做什么?他只是一个老人,他不属于这里,他救不了这只鹰头马身有翼兽,就像他无法救下阿米娜,也救不了克雷登斯,谁都救不了——

不,他认出了周围的东西:摄魂怪。

心怦怦直跳,他伸手拿出魔杖——

他无法保护他人,让蒂娜险些被杀,还抛弃了皮克特——

他闭上眼睛,想象着蒂娜多年前的样子,她穿着漂亮的白衣,眼眸闪闪发亮,乌黑的头发在轻纱下拂动。他想象着她抬头对他微笑——

“呼神护卫!”

雷鸟从他的魔杖尖跃出,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缥缈(现在太阳落得很早),它绕着马车飞了一圈,驱散了他看不见的阴影。他坐在车上喘息着,蒂娜是对的,他不再是年轻人了,他比以前更容易受到影响。突然,马车缓缓停了下来,又怎么了?他向外看去,看到一个戴着尖帽的高瘦身影,他打开了车门。

“是谁?你已经踏入了霍格沃茨的边界,出来!”

“米勒娃。是我,纽特。”

“哦。”她松了口气,“纽特,你总是有办法进来。”她笑了笑,“好吧,去吧。邓布利多教授在等你,我相信你记得他的办公室在哪里。”

“当然。”他勉强笑道,“如果我让你受了惊吓,很抱歉,米勒娃。”

她摇摇头离开了。

马车缓缓驶入,将纽特载到学校的大门前。他抬起头来,欣赏着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塑——飞鸟、走兽、剑和魔杖、巫师和飞龙、战斗和魁地奇赛。当然,四角是每个学院的代表动物,他冲右下方的獾笑笑,然后从旁边的小门进入。进去后,他穿过熟悉的走廊,微笑地看着身穿黑袍的学生追逐而过,他没看到罗尔夫(他最小的孙子,家中唯一的在校生),不过,和邓布利多谈完后,他可能有时间去看望这个七年级孩子。在种种思绪中,他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身穿打了补丁的褐色长袍的人,他们撞在了一起,铅笔、羽毛笔、羊皮纸和书本都滚落在地上。

“非常抱歉。”他说,他们各自挥了挥魔杖,墨水飞回重新拼起的墨水瓶中,各种物件都整齐地落到了那人怀里。纽特瞥了一眼那人的脸,顿时屏住了呼吸:疤痕累累,气色黯淡——就在今天早上,他看了一眼日历,知道现在已经快到满月了。

这只指向了一个答案。一时间他很惊讶,但他很快想到,一向关怀弱者的邓布利多当然会给这个人一份工作。然而,这可能是眼前的人唯一能得到的工作,因为——因为他。

——因为他,因为“狼人登记处”,因为不知何故,即使在50岁时,他仍然保持着一种单纯天真,低估了人类的残酷程度。他建立狼人登记处的本意是记录狼人的情况,以便更好地帮助他们,但它成为了歧视和伤害的工具,几十年来,他一直试图废除它,却无济于事。

“我很抱歉。”他又说了一遍,这次声音低缓。那人疑惑地看了他几秒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还是匆匆离去了。

他心灰意冷,沿着走廊继续向前走去。他想,也许摄魂怪又回来了,他痛苦地反思着自己在努力做好事的同时所造成的种种不幸。

“打扰了,先生,那是一只护树罗锅吗?”

他转过身来,面前的小家伙纤巧玲珑,浅色的蓝眼睛像是月亮,空灵得像个仙女,她顶多12岁。他忍不住笑了,从衣襟上轻轻取下绿色的小动物。

“正是。你想碰碰他吗?”

女孩的眼睛睁得更大了,她热情地点点头。纽特轻柔地把科克放到她伸出的手中,她顿时欣喜地笑起来,当护树罗锅在她的手背上走动时,她熟练地将另一只手凑上前,让他踩上去:“他说他的名字是科克,多么可爱!”

纽特有些惊讶,她怎么——?

“对了,我还没有介绍自己。我叫卢娜·洛夫古德,来自奥特里-圣卡奇波尔,我们种了飞艇李,你知道吗?哦,有些同学叫我Loony。”她对他伸出一只小手,另一只手仍托着科克。

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叫过的外号,对这个金发的小家伙感到一阵同情。他伸出手和她握了握:“纽特·斯卡曼德。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她张开唇,脸上被欣喜点亮:“纽特·斯卡曼德!你是——你写了《神奇动物在哪里》!你真的走遍了那么多地方?”她雀跃道,还没等到他回答,她就继续说:“你找到的动物一定都很可爱!你发现了什么新物种吗?我想,你应该还没有发现弯角鼾兽?我爸爸说它们从未被找到过——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它,我想环游世界,就像你一样!”

“真的吗?”纽特问道,为她的热情感到愉快,“你想成为一名神奇动物学家?”

“很想!哦,那一定很棒!”

“好吧,洛夫古德小姐,”他又笑了,“我和邓布利多教授有约,所以必须得走了。但如果你想写信,我非常欢迎。”

“我很乐意!”

他拿出一张羊皮纸,写道:

 

纽特·斯卡曼德

高地12号

普德镇,多塞特郡

 

然后把纸条递给她,她笑着向他表示感谢,伸手轻轻地把科克还给他,一溜烟跑了。

两周后,他收到一封来自卢娜·洛夫古德的信,地址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拉文克劳塔楼。她谈起了她的同学、她的课程、她知道的咒语,但他能从字里行间读出她很孤独,显然其他孩子都觉得她很古怪,但他的心向她走近,因为他知道那是什么感受。他向她讲述了他的旅行,并告诉她他与蒂娜的往事:蒂娜是多么勇猛,但又是多么善良,以及她怎么给猫狸子起名。卢娜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遇到一个这么可爱的人,纽特向她保证,她会的。当卢娜提到她在三年前失去了母亲时,纽特很难过——此前他并不知情。他请幼时失去双亲的蒂娜给她写了回信,当然,蒂娜非常热心。

六月,卢娜告诉他巴克比克获得了自由,他满心欢喜,但当他得知那个被他打翻墨水瓶的年轻人的遭遇时,他又心碎了。他决心也给他写信——只有收件人姓名“莱姆斯·约翰·卢平”,希望他的猫头鹰能找到这位住址不明的人,而它确实找到了。

当卢娜兴奋地写到自己有了朋友时,他起初很担心,特别是当他在来信中读到她对一名活泼的红发同学的倾慕——他记得,当一个人如此孤独的时候,爱和感情是多么容易使一个人变得盲目。但他很快就知道了,那位红发小朋友(他后来得知了是查理·韦斯莱的幼妹)无论是对卢娜,还是对在草药学方面崭露头角的内向男孩,或是对总是撞上麻烦的倒霉三人组,都只有单纯的友谊。而后者的故事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纽约冒险。

在她四年级时,她隐晦地提到了一些刺激而秘密的事件,他没有追根问底,但他惊讶地感觉到她那温柔的脆弱变成了温柔的力量。六月,他读到了卢娜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壮举,蒂娜在旁边说:“他们可能会被杀掉!是的,纽特,我当然记得我是个傲罗,但他们还只是孩子!”纽特心中却涌起了自豪。

卢娜的五年级开始得不太顺利,但纽特一想到她在魁地奇比赛中做解说就笑了,听说她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吸血鬼——而且是在聚会上遇到的!这让他也很兴奋,霍格沃茨一如他记忆中的那样奇妙。然而,几个月后,当他得知霍格沃茨的剧变时,他难抑悲痛——没有阿不思·邓布利多,一切都将不复存在,真的。纽特多年前没说实话,他清楚地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看重他,为什么看重那么多人,邓布利多看到了学生们的真心,关心他们每一个人。

“你也关心他们,纽特,”蒂娜柔和地说,“我相信你在很多方面继承了他的思想。”但他只是抱住了她,因为他已经在一个存在着阿不思·邓布利多的世界里生活了一百年,而现在这消失了,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世界。

第二年,霍格沃茨被食死徒接管了,信件时常会被拦截,但当他收到来信时,它们只是轻松的寒暄,聊着食物、羽毛笔和其他琐事。但他能感觉到其中涌动的危险暗流,以及——抵抗,他确信这一点,当他从其他途径得知了霍格沃茨墙上“邓布利多军仍在招募中”的涂鸦时,他的想法得到了证实。

等到圣诞节,信件停止了,他被一种继格林德沃之后从未有过的恐怖压迫感笼罩着。查理·韦斯莱来拜访他,因为他的小妹妹请他来告诉纽特发生了什么事(寄信太危险了,可能会被拦截没收)。他告诉自己,担忧意味着遭受两次罪过,但恐怖感总是伴随着他——万幸,蒂娜也总是在他身边,当紧张感满溢而出,他对着她的肩膀流泪时,她会将他拥入怀抱。

在六月,世界再次明朗——卢娜还活着!她自由了!她恢复了自由!然而,当他读到她的信时,他的快乐被压抑的愤怒取代,因为她讲述了她遭遇的一切。他阖上眼睛,又回到了地铁轨道上,闪电从格林德沃的魔杖尖端迸出,如鞭子一样劈啪作响,贯穿了他的身体,灼烧着——

“纽特,看着我。”蒂娜在他面前俯身,把一小块冰压在他手上,“纽特,你在这里,在普德镇,在多塞特。现在是1998年,格林德沃已经死了,你知道,在纽蒙迦德。”

“是的,”他的声音还带着颤抖,一只手握着冰块,另一只手握着蒂娜的手指,“是的。”

“纽特,”蒂娜说,“她会好起来的,她有你。”

(当他知道她还有圣芒戈的心理治疗师时,他对蒂娜提出治疗师也需要类似的帮助。“现在这有什么意义呢?”蒂娜疲惫地说。“这有意义。”他说。)

仅仅几个星期后,卢娜的另一封信就到了,这次是欢呼雀跃——黑魔王被打败了!霍格沃茨虽然损毁严重,但他们取得了胜利。她谈到了所有在那晚牺牲的学生和教授(不幸的是,年轻的狼人和他的妻子也在其中),但信中还有另外一丝不同的伤感,而他不清楚原因。

直到两周后,当查理的妹妹的脸出现在《预言家日报》八卦版首页,在丽塔·斯基特(还能有谁?)的署名上面,在“救世主真爱”的标题下,于是他明白了。他告诉了她关于莉塔的事,她是继他的哥哥、妻子和嫂子(他没有告诉她全部,但这不影响)之后,第四个知道整个故事的人。不过,他知道这是不同的——她的金妮(不,不是卢娜的)独立而自信,他只是想让她知道,他理解她的悲伤。

第二年,他通过信件看着霍格沃茨自我修复,并继续前进。学生们终于认识到与斯莱特林的敌意所造成的伤害,并试图弥合一个古老的裂痕。(也许,如果他们早一个世纪这样做,事情就不会像他们对莉塔那样发展——但不,那样他就不会有他的蒂娜,这难以想象。)当她用他的名字来开玩笑谈到她的N.E.W.Ts课程和考试时,他也笑了起来,他回霍格沃茨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,然后她就离开了——探索世界,正如她多年前告诉他的那样。后来,他安慰了她,因为经过多年的寻找,她终于接受了“弯角鼾兽”可能的确不存在,但实际上,他心中已经开始希望它们是真实存在的。

直到逾越节,圣餐聚会的第二天,他坐在嫂子家后门的门廊边,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骑着扫帚玩闹。他看到罗尔夫试图教最年幼的斯卡曼德和科瓦尔斯基玩魁地奇,意识到罗尔夫已经是个大人了,他的年龄正和纽特参加那次决定性的纽约之行时一样。他感觉到奎妮在轻轻翻阅他的记忆,瞥见了羊皮纸上的字迹、淡金色的长发和飞艇李形状的耳坠。

“纽特,”她轻声说,“我认为她会和罗尔夫相处得很好,你说呢?”

他睁大眼睛。当然了,他以前怎么没想过?他们有相同的内敛坚韧,相同的对荒诞事物的爱好,相同的对社会条条框框的漠视,当然,还有相同的对魔法生物的热忱。在过去的几年里,他们都花了大量时间在全世界寻找神奇动物——他们一定会成为合拍的旅伴!他注意到奎妮翻了个白眼,他扬起眉毛,但她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。

于是他为他们介绍了彼此,正如预料的那样,卢娜和罗尔夫不仅同意了一起旅行,而且很快成为了好友。直到有一天,当这对伙伴在冒险之余难得地和他们一起喝茶时,两个年轻人靠在一起接了吻。

“但我以为你喜欢女孩!”他惊叹道,而蒂娜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。

“我喜欢所有人。”卢娜简短地说,也笑得很开心。

三年后(不知为何,这段时间一晃而过),纽特沐浴在婚礼顶棚树叶投下的斑驳阳光之中,蒂娜坐在他身边双手合十,在109岁时仍然美得惊人。他们抬头看着携手的新婚伴侣,他的孙子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能干的年轻人,卢娜则像她12岁时那样空灵,但她如今已见识过世上种种残酷,决定仍然以好奇心拥抱这个世界。他们面对面站着,轻轻地握着彼此的手,散发着沉静的力量。

而他握着蒂娜的手,听着低低的誓言和祝福涌入脑海,他回忆起多年前与蒂娜的婚礼,感慨着此后种种际遇。当罗尔夫以年轻人的决心踩过脚下的玻璃高脚杯碎片,当周围的宾客在高脚杯迸裂的刹那发出欢呼时①,纽特的心也猛然膨胀,高高飞扬起来。

 

 ——End——

①译注:在一些地区,婚礼上由新人摔碎高脚杯表示迎接新生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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